雨的位置
2022/5/30 来源:不详雨的位置
伞一边蓝得晴亮,
一边说:“雨快停了。”
淋雨人身上掉落的东西,
和春天一样湿漉。
提笔忘字,
忘是盲人的忘,
也是冰岛那端
病床上无声的忘。
衣服湿一生,
临门那脚是唯一的干燥,
于是又怀揣微光
来投胎听雨声,
在雨声中等待一粒握得住的灰尘。
诗人嘴中的云烟
飘过千山万水,
跺跺脚滴下的汗,
又滋养新一片诗田。
雨痛苦地生长。
在孩子的笔端和
知天命者的轮椅间,
花园与荒漠毗邻,没有界限,
是什么会发芽,没人说得清。
/4/19
图源:电影《小森林》
前天,加的不少群都在转发“理想国”做的“北岛作品朗读会”的直播。我点进推送,看了1分钟的宣传视频。视频里,诗人北岛提到自己曾因中风,导致语言表达能力受限,说:“时间是最残酷的审判者。”那时,我想到年获诺贝尔奖的瑞典诗人特朗斯特罗姆,想起他在晚年,也因中风没办法说话,想起他的诗集名字《沉石与火舌》。如今我理解了这个名字,那是不是在说,要用我们短暂、滚烫的舌头,去舔舐这坚硬、沉重而冰冷的生命。唯以此,才能够赋予其温度和轻盈。
也有想起莫奈,晚年眼睛不好,但仍画出《睡莲》这样的名作。
有时想想,命运真的很擅长开玩笑,让以色彩为生的人失明,让以文字为生的人,丧失使用语言的能力。啊,俄狄浦斯的困境,就是所有人的困境。知其不可为而为之,知道我们是受限的,是缺乏“知”的,是命运天空下的井底之蛙,总是会死的,会失去的,但还是要跳一跳,搏一搏。
或许可以说,人发展的天花板,取决于,我们对失去、失败与死亡的蔑视程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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